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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靠近(齐线)(2 / 4)

战性的角色。合作关系确立,两人的接触变得更加频繁和深入。

霍一几乎是沉浸式地参与了前期筹备。她来剧团的次数越来越多,有时是讨论剧本,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排练厅角落,看齐雁声和徒弟们练功。她不再总是西装革履,而是换上了舒适的休闲装,长发随意披散,减龄了不少,那张冷淡的脸在不刻意绷紧时,显出一种近乎少年的专注和清俊。

齐雁声发现,霍一的粤语听力极好,几乎能完全听懂他们的交流,只是开口说时,还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,语速偏慢,用词有时会卡壳,需要想一想。她开始不自觉地放慢语速,遇到她可能不懂的俚语或专业词汇,会耐心解释。霍一学得很快,像一块海绵,迅速吸收着关于粤剧、关于香港的一切。她们之间的交流,逐渐从最初的半英半粤、需要助理偶尔补充,变成了几乎全程流畅的粤语对话。

“这个词,唔系噉讲,”齐雁声会笑着纠正她的发音,“系‘惝恍迷离’,唔系‘怅惘迷离’。”她发现霍一对一些文雅的、甚至略显生僻的词汇格外感兴趣。

霍一会认真地重复一遍,然后自嘲地笑笑:“总觉得这语言说得快了,就像在唱歌。”

“粤语本来就保留咗好多古音,九声六调,紧系似唱歌啦。”齐雁声语调轻快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。和霍一相处,让她有种奇异的新鲜感。这个年轻人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见识,有时冷静理智得吓人,可在某些方面,又显露出一种近乎笨拙的认真和好奇,这种反差让她觉得……有趣。

一次剧本讨论会后,众人散去,只剩她们二人在排练厅隔壁的小会议室里对坐着梳理刚才的意见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,在桌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。

霍一阖上笔记本计算机,揉了揉眉心,显出几分疲态。她沉默了片刻,忽然抬眼看向齐雁声,问道:“齐老师,你点睇李悟对令狐喜嘅感情?明明知道无可能,明明对方甚至可能从未真正理解过佢,点解仲系放唔低?”

齐雁声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。她注意到霍一问这个问题时,眼神里有一种不同于讨论剧本技术问题的、更深层次的探究,甚至是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脆弱。

她放下茶杯,沉吟了片刻。这个问题,她也问过自己很多次。作为角色的扮演者,她必须理解这份情感的内核。

“我觉得……与其话系放唔低令狐喜呢个人,不如话系放唔低嗰个喺令狐喜身上见到嘅、自己渴望却无法成为嘅幻影。”齐雁声缓缓说道,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,“李悟自幼修道,后来又卷入权力斗争,佢嘅人生充满算计同压抑。但令狐喜唔同,佢睇起嚟好似被礼教规矩束缚得更紧,但佢内心深处,有一种李悟冇嘅、好纯粹嘅嘢。可能系对‘道’嘅另一种坚持,可能系某种情感上嘅洁癖……呢种纯粹,对李悟嚟讲,就好似漆黑里面嘅一点光,明知摸唔到,但系睇见,就已经系一种救赎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当然,呢个净系我个人理解。”

霍一听得极其专注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彷彿要从她脸上读出更多东西。良久,她才低声说:“救赎……或者系但有时候,太过亮眼嘅嘢,睇耐咗,亦会刺伤眼,甚至乎让人……生出毁灭嘅冲动,想睇下光熄灭个样,系唔系同自己一样咁灰暗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梦呓般的质感,却让齐雁声心头莫名一凛。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剧本讨论的范畴,触摸到了更幽暗的人性层面。这不象是一个编剧在分析角色,更象是一个灵魂在袒露某种深藏的、危险的冲动。

齐雁声没有立刻接话。她只是静静地回视着霍一,目光温和而包容,带着一种历尽千帆后的沉静力量。她没有评判,没有惊诧,只是用一种无声的态度告诉对方:我听到了。

这种沉默的接纳,反而让霍一象是被烫了一下般,迅速收回了过于外露的情绪。她掩饰性地低下头,整理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文稿,再抬头时,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、略带疏离的平静。

“随便聊聊,齐老师,唔使太在意。”她语气变得客气了些。

齐雁声笑了笑,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:“知道啦。系了,头先提到嗰场戏,我觉得李悟嘅台词可以再精炼啲……”

气氛重新回归专业和轻松。但有些东西,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了。

从那以后,她们之间那种纯粹的工作伙伴关系,似乎掺杂进了一些别的东西。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微妙的张力开始在空气中流淌。霍一依旧敬重齐雁声的专业和辈分,但言谈举止间,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亲近和……试探。她会更长时间地凝视齐雁声,尤其是在齐雁声不经意间流露出与令狐喜相似的神态时——那种隐忍的、克制的、却又于细微处泄露出一丝内心波澜的神情。

齐雁声并非毫无感觉。她一生在舞台上扮演过无数才子佳人,对各种形式的爱慕与追逐并不陌生。她习惯了保持距离,优雅而坚定地将所有过界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。这既是对自己的保护,也是对他人的负责。

然而,面对霍一,她的防线似乎没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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