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绿叶应你之战,比斗之后,即归还手中少央剑,并发誓此生不会再使出你舞家少央剑法哪怕一式。”
舞雩声微笑:“你是打算用少央剑法赢过我之后,再封剑以偿父罪吗?”
黑衣红樱之人于此时凛目:既为舞剑楼后人,此人想必熟谙少央剑法,如此师姐已然失利在前。
见叶绿叶不言,舞雩声看向了军阵那头的墨衣云纹之人,又道:“你可知,我曾数次想要暗中屠了你母亲所在的豫州叶府,只是被昔日旧主阻拦……后来思及一直拿着我舞家少央剑到处挥舞、且被号称‘少央冷剑’的人是你,便强自按下了杀你母亲的冲动……
叶绿叶眼中肃寒凛冽。
“当年宣王权倾朝野,杀我全家,你听到这里难道不该谢我、谢我那旧主,让我饶过了你母那一府的人,最后决定只寻你一人报仇么?”
叶绿叶冷面看着他,半晌,垂目:“叶绿叶,谢过。”
脸上慢慢露出阴恻又惨白的笑容,舞雩声转而凝了声:“其实我不杀你母亲,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在影网多年,知晓了宣王妃在宣王眼中毫无分量……当年三王谋逆事迹败露,便有你母亲暗中告发之因……叶宣险些亲手杀她,是你求情叶宣才放过了她,对吗?”
并不等绿衣之人回答,他望着叶绿叶,幽声:“所以我报仇,不要剑,也不打算拿回我舞家的少央剑谱,我想要的只有——宣王叶宣独宠女儿,原碧宁郡主叶绿叶,你的命。”
叶绿叶抬头直视了他:“想要我的命可以,有本事便亲自来取吧!”
罗甸城前老树昏鸦,除了两军阵前猎猎作响的旌旗,再不闻其他。
舞雩声点了头:“今日取不了你的命,我的命就给你。”
言罢,蹬脚一掠,漆黑的斗篷一扬一落,恰似一尾黑鸦,从马上掠了下来。
两人于阵前空地上对峙,面上都静,也都极冷。
端木、云萧、墨然、璎璃皆沉了面。
下一刻,寒光一闪,绿影率先提剑前纵。
黑色斗篷一荡,舞雩声往后一掠,避开。
叶绿叶紧随之执剑追刺。绿影、黑衣纵掠交缠,来回数十个回合。
椅中白衣人听着剑鸣声,一只手霍然于木轮椅扶手之上用力收紧,寒凛出声:“不可只攻、不防!”
此言端木若华与叶绿叶说过数次。
然绿衣之人从未听过。
此次话音刚落,众人便见一把软剑突然自舞雩声腰间被他拔出,幽光一闪间,倏忽卷上绿衣之人手中少央剑,直逼叶绿叶执剑的手。
是软钩剑!
墨然与云萧一眼见得,便已凛目。
此类软剑,多用于刑罚惩戒,极为阴损!
便见叶绿叶右手被软剑缠住,眼见挣脱不开!
黑衣红樱之人凛色。
此时身形急退,应只会受些皮外伤……
然绿影未退,反进,甩腕一震缠来的软剑,手中之剑径直前伸,毫无滞顿,一剑刺进了舞雩声左肩。
几乎同时,软剑缠上绿衣之人右腕,叶绿叶忽感一阵剧痛,下瞬血渥剑柄,长剑离手。
右手筋脉被软钩剑挑断。
璎璃寒声:“软钩剑剑薄如丝处处带钩,我家公子说过,是专用来挑人筋脉的阴毒之剑!”
绿衣之人不思防守,被其挑中第一剑,伤了右手筋脉,剑式必受影响滞顿,这是露败之象。
北曲坐于马上,双手执马缰而握,神色极肃。
阵前空地,但见血溅绿衣,下一瞬,少央剑下坠之势倏止。
叶绿叶被血沥过的右手微微颤抖,强自用力伸出一把握住了将要落地的少央剑。
舞雩声苍白着脸,根本未去看自己左肩血流不止的伤口,手中软钩剑一抖一扬,即掠身上前,再次缠上了叶绿叶重新握住少央剑的右手。
“当真以为我舞家的少央剑,宣王之女配将其握于手中么?”此言道出,终露三分惨恻深恨,他笑着将手中薄钩剑刃一挑,在绿衣之人不及收手时再度钻入其腕,挑脉削筋,复又将其右手腕处的筋脉割断一次。
腕间血涌不止,然叶绿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疼……而是麻,还有右手五指难以再运力驱剑的僵硬迟钝。
她冷睇面前之人,目寒而凛,飞快换剑到了左手中,速度奇快地转腕刺向舞雩声。
少央剑法凌厉强势、锐不可挡,即使换成左手执剑亦难掩其锋芒,叶绿叶一剑削向他右臂。
舞雩声眼也不眨地抬手以左腕挡来,下瞬鲜血飞溅,整个左手将将被叶绿叶削断,徒留一半骨肉与腕相连,吊在了舞雩声左臂上。
一大泊血泼上漆黑斗篷,恰如朱墨。
四下之众无不凛色。
他瞬息之间选择了弃自己左手以保右臂。
这样不惜一切为战……他心中抱的分明是死志!
下一刻软剑与长剑再度相撞,缠紧,舞雩声大笑一声用力将左手伤处涌